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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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9/12 21:29:00

“奶奶放声大哭,高粱深深震动。轿夫们不再颠狂,推波助澜、兴风作浪的吹鼓手们也停嘴不吹。只剩下奶奶的呜咽,又和进了一支悲泣的小唢呐,唢呐的哭声比所有的女人哭泣都优美。奶奶在唢呐声中停住哭,像聆听天籁一般,听着这似乎从天国传来的音乐。奶奶粉面凋零,珠泪点点,从悲婉的曲调里,她听到了死的声音,嗅到了死的气息,看到了死神的高粱般深红的嘴唇和玉米般金黄的笑脸。轿夫们沉默无言,步履沉重。轿里牺牲的哽咽和轿后唢呐的伴奏,使他们心中萍翻桨乱,雨打魂幡。走在高粱小径上的,已不像迎亲的队伍,倒像送葬的仪仗。”

红高粱剧照

山东高密东北乡旧时迎亲诡异的一幕跃然纸上,这是莫言小说《红高粱》中的戴九莲(九儿)结婚坐轿的片段。《红高粱》的故事情节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发生地点为高密东北乡。如今这个地方通过大导演张艺谋《红高粱》的宣传已经变得家喻户晓。南宋·洪迈在《得意失意诗》中总结了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红高粱剧照

新娘放生大哭,珠泪点点,轿夫们沉默无言,步履沉重,最后已不像迎亲的队伍,倒像送葬的仪仗。可以说这一幕基本奠定了《红高粱》全篇晦暗、乐中透悲的布局,欢喜和悲伤杂糅,加上漫天的高粱所折射的美景,让人分不清这是真实的还是虚幻。九儿,性格泼辣、聪明有智慧,遇事冷静努力解决问题。九儿在母亲死后,被父亲卖到了单家,她说出了一句话:从今往后,凡事只靠自己,自己做主。这既是时局所逼,也是旧社会一个弱女子内心的呐喊。

红高粱剧照

关于神秘的高密东北乡,莫言对其做过如下的描述:“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同时最圣洁最龌龊,也是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以及最能喝酒和最能爱的地方,这就是高密东北乡。”世间所有的美好和丑恶在这里交集。

——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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