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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二十七年()二月十八日,辽西的土匪金寿山对张作霖发起突然袭击,张作霖无法应对,只好逃跑回老家台安县城。
当时,张作霖的妻子赵春桂已经身怀六甲,但无奈战乱频仍,祸乱四起,张春桂只得带着大女儿首芳和肚子里的孩子,坐马车回娘家。
张作霖与赵春桂当时的路况不怎么好,马车一路上颠簸的很,赵春芳行至半路,腹中疼痛,最后竟将孩子生在了这架马车上,这天正是6月4日。
同在这天,张作霖新招募了二百多军士,又当上了团练长。他听说自己还添了个大胖小子,非常的高兴,觉着这是双喜临门,就给儿子起名叫“双喜”,“双喜”也就是后来的张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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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出生后,连着几年收成都不好,当时农村条件又差,张家几口天天全靠吃高粱粥、糠饼子充饥。吃这些东西,张春桂自然没什么奶汁,只好天天嚼“奶布子”养活“双喜”,所谓“奶布子”,就是把饭嚼碎了,嚼成糊糊状来喂小孩。这种条件下长大的“双喜”自然是饿得皮包骨头,身体状况差极了。
到了三岁时,张作霖带“双喜”去算命,对算命先生说:“我这孩子体格太瘦弱了,你给看看面相吧。”算命先生认得张作霖,当下也不废话,问了“双喜”生辰八字,然后就捏算起来。
算命先生说张学良克父母兄弟过了一会儿,算命先生站起身来,对张作霖说:“公子命相大奇,至身富贵,易如反掌。”
但他又说:“不过公子生来烈性,命硬如铁,一克父母,二克兄弟。”
张作霖听了,不由得大惊失色,忙问道:“可有破解之法么?”
算命先生慢悠悠地说道:“那当然是有的,你可以带上公子到庙里去,许愿给庙上做佛门弟子,找个替身,自然消灾解祸。”
03
算命先生这里所说的方法,就是让“双喜”做“跳墙和尚”,所谓“跳墙和尚”,是东北、华北地区的一种民俗。有的小孩子身体弱,或者命不好,父母就把孩子送到庙里去挂名,认一位和尚为师,成为记名弟子,若干年后再举办“跳墙”仪式还俗。
跳墙和尚在华北和东北并不罕见“跳墙和尚”并不是出家人,当然也不需要受戒,只要每逢初一、十五,到寺庙进香、随喜就行了。
还俗的时间也各有差异,但一般都要求在结婚前完成“跳墙”仪式。“跳墙”也并非真的跳一面墙,大部分寺庙会在殿前摆一条板凳,上面搭一条红布,就算是寺庙的墙了。
仪式开始时,家长带着小孩在殿上上香,之后依次给寺庙里的和尚们行礼。礼毕,师父会让小孩拿起扫把打扫几下大殿,以示确实为寺庙干过活。接下来让小孩披上僧袍,面朝外站好。
师父看一切就绪,就手拿一百根筷子,念曰:“自小多灾害,父母担惊骇,自许入空门,全靠佛爷带。前殿不打扫,后殿不礼拜,脱下僧袍来,赶出山门外。”念罢,将一百根筷子扔在小孩头顶,寓意打了孩子一百戒棒。
此时,孩子就把僧袍脱掉,跳过板凳,一直跑出一百步不能回头,之后听到别人喊什么,自己就叫什么名字,意为过去的自己已经不在了,活着的是这个新人,自此以后,之前命旺也罢,命衰也罢,都跟现在的自己无关了。
完成仪式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新名字当然,也有一些地方规矩略有不同,比如北京、天津等地会要求“跳墙和尚”在寺里摆一个纸扎的和尚,背后写着自己名字,意思是代替自己出家,而自己则从此换了其他的身份。
不过不管什么规矩,核心意思大同小异,都是说通过“跳墙”仪式后,之前这个人的命运全都不算数了,从此可以改命开始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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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霖听了算命先生的话,就在四月十八娘娘庙会上,让媳妇赵春桂带着“双喜”去庙里磕头、认师傅、剃度,当了挂名和尚。
过了一段时间,又按照寺里的吩咐,去进行还俗仪式,“双喜”经过仪式,跳出佛门后,听到旁边树林有人喊:“小六子”,于是“双喜”此后就改名叫小六子了。之前的“双喜”是克父母也好,克兄弟也好,都与现在的小六子没有一点关系了。
张学良并不是行六晚年的张学良回忆时,开玩笑说,如果当时他跳出来时听到有人喊“小王八蛋”,那他这辈子就要叫“小王八蛋”了,其实他在家里排行老一,“小六子”这名字虽然莫名其妙,但也勉强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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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学良”这两个字,则是辽西大儒崔名耀起的。
“良”字取自汉初元勋张良,崔先生在中间加了“学”字,意为学习张良,字汉卿。张作霖很喜欢“学”这个字,就把自己儿子的辈字改成了“学”,后来生的儿子就叫“学铭”、“学曾”、“学思”、“学森”、“学浚”、“学英”、“学铨”。
张学良,字汉卿,小名“小六子”,早些时候小名“双喜”,不管叫什么,最后都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只给我们留下一个个或波澜壮阔,或扼腕叹息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