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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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谋电影系列影评一红高粱酿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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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理论与评论

编者按:“国师”张艺谋的新片《一秒钟》本周五就要在全国公映了。32年前,老谋子在中国乃至世界上实实在在地刮起了一股“西北风”,本次集中刊发来自评论委员会的舒克老师当年发表过的一组文章,让我们跟随这股风潮,一睹当年的“高粱红”、“英雄情”、“山楂恋”。

——余泳

作者简介

舒克,江苏省电影家协会理论与评论工作委员会副主任,江苏省电影电视评论学会名誉会长,历届江苏省“五个一工程”影视工程评委。曾任《江苏电影》杂志、《江苏广播电视报》首席编辑、记者。长期以来致力于电影理论研究和评论写作。

在电影界对电影的娱乐性、大众性、艺术性、探索性,走向博物馆,还是跳在大马路等等争论不休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这部《红高粱》。在国外得了大奖归来,在国内上映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由此再度引发更为激烈的争论……

绝了!《红高粱》!酿出如此醇香美味的酒,地道的土产高粱味是那样扑鼻而来,高雅的通俗的韵律是那样的引人入胜!它既能走向博物馆,也能跳在大马路。这,才叫电影,这才叫艺术!一

这醇香美味的酒,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多元的整体。

《红高粱》中有句歌词:“妹妹你大胆往前走,莫回头”!

《红高粱》中余占鳌扮演者姜文

《红高粱》月色朦胧之夜

这不正是张艺谋这位影坛新秀,且又是影坛“鬼才”在影片当中的追求吗?!面对银幕上大片红红的高粱,咱们可以追溯他那极其短暂的以往:从《一个和八个》到《黄土地》、到《老井》,再到这部《红高粱》。他走出了一条摄影造型、角色造型、影片整体造型的创新之路。这条路真格儿地叫人兴奋、叫人敬佩、叫人忍不住学着高粱地的嚎唱腔调,也喊上一嗓子:艺谋你大胆往前走,莫回头。《红高粱》中颠轿场景《红高粱》的整体造型又粗犷又豪放又真实又风格化又传奇式,邪了门儿了!怎么揉到一块的?那么自然那么洒脱那么无拘无束又那么完整统一。说人的故事,就有人性:那“我奶奶”悄悄伸出小脚,把轿帘子这么一拨弄,一条缝得见“我爷爷”那宽厚的汗背,喝!人性尽在其中;讲民族的事情,就有民族感,瞧那抬新娘的颠轿舞,听那接新酒的敬神歌,有多么酣畅淋漓!咱中国人穷归穷,就是活得快活。“见了皇帝不磕头”,见了日本鬼子还在乎?尿你娘的,炸你娘的!咱中国人从来不惹人,不惹事,可侵略者都在咱村子里烧杀抢掠了,咱还能无动于衷吗?还有,拍历史的镜头,就叫人觉着,大银幕上展示的那些,的确就是五十年前的样儿!传说的意味,就叫人觉着处处显出新奇!那月夜、红日、高粱舞的画面造型,土声、嚎唱、唢呐吹的音乐造型,都顺顺畅畅地在这个整体里头组合着。二这醇香美味的酒,绝不愿意摆开一个高深的架势唬人。但又的的确确属于高深之作!张艺谋告诉参加创作的“哥们”,这部影片不去负荷沉重的社会主题,不用图像去说教什么,更不会故意要给观众“讲哲学”。因此,拍出来的成品,“不大可能成为理论家们期望的那种东西”。他只要求大家伙不畏辛苦地、不慌不忙地、不虚不假地“玩”一把电影即可。

《红高粱》中野合场景

然而,正是此一“玩”!他们把人对生命热烈的追求“玩”了出来,把那一种人类的蛮劲儿和心灵“玩”了出来。显然,前面所要追求的目的达到了!当“我爷爷”与“我奶奶”在那高粱地深处“野合”之后,那一边是男人狂唱“妹妹大胆”的歌,这一边是女人笑微微的脸伴着粗歌悠行。情感宣泄了,情绪渲染了,天性释放了,心灵净化了。这看起来一点都不深奥,但谁要说这是浅薄,那谁自己才是浅薄!当酒作坊的伙计们把“死鬼”老掌柜用过的、摸过的旧衣烂被破家具一件件扔入火堆,用高粱酒在十八里坡一遍遍泼撒“消毒”的时候,谁都会为之动容!但不是谁都能理解这烈火中新生的绝妙语汇的。这需要文化档次,这需要“艺术细胞”。张艺谋借助这一系列镜头语言,有意无意地还是玩了一回“意蕴”。这意蕴引人如痴如醉!三这醇香美味的酒,没有扬弃传统也绝不拘泥于传统。《红高粱》结局有人说张艺谋的《红高粱》跳出了“第五代”,开始由“探索电影”向传统电影回归。这说法似乎难以成立。艺术手法自古至今不断丰富、不断出新、不断探索才会形成传统。传统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探索出新也从来都不是专门和传统“对着干”的。一代一代的艺术家们,上承下启,就这么着相互吸收,决不是相互排斥。在《红高粱》里,什么手法最得体,最够味,就采用什么手法。说故事是传统手法,不能说现代派就用不得,或者用了就不是现代派了!前辈导演谢晋喜欢煽情,新秀导演张艺谋就不能煽一回?一煽就不是张艺谋了?其实,张艺谋的煽情之法,与谢晋的煽情之能,并不雷同。他在说“我爷爷”、“我奶奶”情爱老故事的同时,决没有忘了在《一个和八个》、《黄土地》里玩过的身手。那酒坊院内的高坡,那高坡上的土门洞,不是透着沉甸甸的、深厚的、凝重的造型感吗。《红高粱》结局影片结尾的时候,“我爷爷”那满脸是泥土血迹的“雕像”,营造着一种中国人生生不死的仪式感。紧接着,“我爹”唱着“娘,娘,上西南,宽宽的大路,长长的宝船……”这种祭奠,这种召唤,这种原小说“伏惟尚飨”的精神语言,应当还没有在此前哪位传统导演的镜下见到过!文章刊于年5月28日《文艺报》此篇为当时未删节原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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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迟焕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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