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先生说:人的生命格局一大,就不会在生活的琐碎中沉沦,真正自信的人,总能简单得铿锵有力。
对此,深以为然。
如果说,19岁的顾一野是部队里的佼佼者,那历经战争后的顾一野,就是军队里的雄鹰,是传说般的存在。
而张飞排长,更是打开顾一野人生新格局的那个英雄。
对剧里江南征的那句旁白记忆犹新:
顾一野真的做到了,他是我爱的那样有光芒的人,优秀,却不再高傲,承担,且真心付出,对自己狠心,却善待他人,他是另一种英雄。有这样的战友,是我一辈子的幸运,我祝福他们。
不得不说,和阿秀在一起,是顾一野做的最好的选择。承担起爱和责任后的顾一野,真正的接了地气,不仅如此,他变得快乐许多,幸福许多。
当高粱抱起顾一野的时候,顾一野随口说道:“有劲儿没地方使是不是,别找我,找江南征去。”
当江南征下火车参加顾一野的婚礼,见到高粱的第一句话就是:“本来,我还想帮秀好好打扮一下,让她做天下最美的新娘呢。”
爱,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意义。不论是江南征,还是顾一野,真的都放下了。
只是,看到这些情节揪得生疼、深感唏嘘的观众,还一时无法丢开。
可我们始终无法否认,现实和理想常常背道而驰,你我他,无一例外。
《半山文集》里说:无论哪一个人生阶段,成长和更新自己,才是这个人世界最好的庇护场所,可化解人生中所有的危机和苦难。
顾一野,便是如此。
当他从惨烈的战场中归来,当他眼睁睁地看着张飞排长为了救自己而倒下,顾一野的整个命运就被改写了。
而这种“改写”,是出于他本身就富有的强烈正义感和责任感。
所以,顾一野向江南征坦白:
我只觉得,我这一次没能全部回来,排长的家人让我很揪心,我感觉我把整颗心都留在那儿了。在这里,善良和好心解决不了问题,好人一定要有牺牲,好事一定要有代价,而我就是那个代价。”
而真正让顾一野下定决心的,是时时刻刻在他人生紧要关头都默默守护自己的父亲。
军人是个古老的职业,同袍故去之后,代他照顾妻子,这样的事情几千年前就有,是靠这种古老的默契和情义来维持的,它是善良,也是责任。你现在看到阿秀他们生活艰难,想把自己搭进去,什么是子弟兵,为什么是你,天塌下来,你就是个子高的那个,这是舍我其谁的使命!”
果然,知子莫若父,字字铿锵有力,顾一野终于拥有了向前走的定力。
一次责任感的明确兑现,胜过一万回爱的许诺。
如果说,顾一野向阿秀表露想法后,阿秀坦然接受了,那顾一野很有可能会背负着这份责任感和使命感,并不轻松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可事实是,阿秀接二连三拒绝了顾一野的“好意”。
这样独立、坚强、勇敢、善良、淳朴、明理的阿秀,让顾一野感受到了震惊。
顾一野从“班长是在我背上咽下的气,我得背着他,这是我的使命”,这是一种不得不做的勇气;
到“阿秀,会答应吗”,这是一种对对方感情的不自信;
再到“那我就努力,努力让她接受我”,这是一种对自我的笃定。
因为“阿秀不喜欢”,所以顾一野决定不大办婚礼。
因为“阿秀喜欢”,所以顾一野去车站接阿秀,手捧小野花。
整整十年,他做到了,这一切,都是顾一野的努力,他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了他认为值得的女人。
因为责任,更因为爱。
所以,在结婚的前一天,顾一野告诉阿秀:“你说是我在安慰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在安慰我。”
如弗洛姆说:爱一个人并不只是一种情感,它是一种决定,一种判断和一种承诺。
因此,在婚礼上,顾一野毫不掩饰地在众人面前表白:
阿秀,其实我挺惭愧的,直到今天才让你穿上新娘的这身嫁衣,这一天,你等了五年,为了我的学业,你等了两年,张妈妈去世,你为她守孝,一守就是三年。从前,你一直在为别人生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新娘,让你幸福快乐地生活,是我的职责,也是我莫大的荣幸。我一定会尽心尽的爱护你,还有小飞。牵住你的手,历尽千山万水,我知道很难,但是我会珍惜。”
顾一野总结得很到位:我和阿秀啊,都想拼了命地对对方好,结果我们俩都用力过猛。
把顾一野当另一个儿子的阿秀,把顾一野所有的书都翻了个底朝天,把每个窝着的角都捋平,新发的皮鞋没怎么穿都快给擦烂了,喝水之前都要先尝水温...
一个女人,得有多深的爱,才会想着把缺席对方的人生全都给补齐,哪怕是一页纸的平整,一个水的温度。
而这一切的“用力过猛”,不过是因为这份感情里,还夹杂感恩,夹杂着胜似爱的热烈和诚恳。
所以,顾一野可以微笑着对高粱说:“我跟秀的生活很幸福啊。”
有人说阿秀配不上顾一野,顾一野在这份婚姻中,委屈更多。
可我说,因为阿秀是阿秀,温暖如太阳,坚强如磐石,因为阿秀身上这些闪闪发光的地方,所以值得顾一野全心全意去爱。
记得阿秀最后一次和张飞见面,她大声告诉站在火车上的爱人不要担心家里:“张飞,要好好报答国家。”
如此深明大义、甘于奉献、心中有大爱的阿秀,她简单、质朴又有力量的语言,明明打动了所有的人。
同样具有家国情怀的顾一野,何尝不是如此呢。
就像在阿秀和顾一野的婚礼上,顾一野邀请了所有与张飞排长相识的老九连,他们一同怀念,一同正视英雄的故去,一同接受所有老战友的祝福,不但是为了给张飞排长一个交代,更是为了给阿秀一个明确的未来。
更别说阿秀这样独立自强的女性,在良好环境的熏陶下,一定能凭借自己的勤劳和上进,不断学习收获,不动声色地变好,成为顾一野身边更好的“秀儿”。
看到顾一野和秀儿的幸福,突然想起三毛说的那句话:生活是好的,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前面总会有另一番不同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