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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故事女子想致富,男人安于现状不求上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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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鬼是魏家村人,真名叫魏启贵。因为他一生中碰到晦气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村里人都叫他晦气鬼。

不过晦气程度最严重。晦气鬼有个父亲,名叫魏老实。他有一手河蚌育珍珠的本领,也发过一笔小财。

魏老实患有严重的支气管炎,因为某种原因,天天挨批斗中间断了气。

这下晦气了魏启贵,叫他儿子顶父亲的职,揪上台去斗。每天上台斗完,下台还得扫厕所。弄得他满脸晦气,成了魏家村真正的晦气鬼。

近年来,村里许多人富起来。晦气鬼的老婆汪仁仙,她对丈夫晦气鬼说:“阿贵,你过去不是从你父亲那里学会了河蚌育珍珠吗?我们也来养珍珠,不发大财,也发点小财。”

晦气鬼听了皱皱眉头说:“仁仙,做人还是穷的好,富起来就不安枕。何况我们不愁吃穿,生活还是满可以嘛!”

汪仁仙在娘家时当过妇女队长,是个心直口快,菩萨甭拜的女人。她知道丈夫为养珍珠吃过苦头,想了想说:“阿贵,你不敢育珍珠是怕批斗呀?这样吧,现在你大胆养珍珠,过去儿子代父亲挨斗,如果有事情,我老婆代你老公去挨斗。这样你好放心。”

晦气鬼还是摇摇头说:,“你受苦,还不是同我受苦一样吗?”不过还是经不起汪仁仙三劝四说,晦气鬼总算同意了。

就这样失妻俩借来了资金,买来了鸡冠蚌、珍珠苗。

承包了村里最大的潮冲池,搞起河蚌有珍珠来了。

可是,晦气鬼到底脱不了晦气。鸡冠蚌下水三个月,他去池里抄起河蚌检查,不料河蚌死去一半。这下晦气鬼脸色发灰,心里难过极了。

不过他心里蛮清楚,河蚌就是放在岸上八天也不会死,何况潮冲池通钱塘江,是活水,更不会死。哈个原因?看看死河蚌,望望池中水,突然记起来了,早三天,大队主任魏得定,来潮冲池里药过虾。

会不会是药虾的药水药死河蚌?!原来,魏得宝见人家富起来,自己也想发财,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种药水,只要洒几点在江里、河里、池塘里,大虾、小虾、咪咪虾统统昏过去了。每天有十多斤可捞,多的一天有二十来斤。一斤可卖四、五元钱,他倒真的发财了。

早三天魏得宝的确到潮冲池来药过虾。晦气鬼明白同药水有关,但找不到可靠证据,只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认晦气地回家了。

汪仁仙见丈夫满脸愁云回来,就问他池中河蚌情况。开始晦气鬼只摇头,不讲话。汪仁仙一直追问,晦气鬼才把河蚌死去一半,魏得宝用药水药虾的事讲了出来。

汪仁仙听得柳眉倒竖,杏目圆瞪,提出到乡里去告状,非要他赔偿一切损失不可。

晦气鬼听得汗毛全竖起来了。要知道,过去斗我的,就是魏得宝他们一伙。目前他还是大队干部,药死河蚌证据不足,弄得不好自讨苦吃。

他对汪仁仙说:“是不是药水药死河蚌,不过是一个猜想,证据不足,还是慢慢来。”

他原想这么一说,可以了事,想不到正仁仙立即提出:“既然为了慎重点,你医院里去化验一下,与药水无关就算了。是药水药死河蚌,这个状一定要告。”在汪仁仙的硬通下,晦气鬼无奈只好怀里藏了只死河蚌,医院就医。

平常日子,晦气鬼饭吃得落,觉困得蛮好,从不生病,对医院里的规矩一点不懂。

医院,到挂号处问一声:“喂上同志可不可以化验。”

里面回答:当然可以化验,不过要挂号,医生开条子才好化验。”

晦气鬼一听果然可以化验,高兴起来!就说:“请挂个号。”

里面问,“哈名字?”

“河蚌。”

“儿岁?”

“三个月。”接着里面“叭”一声,甩出了一张病历卡,夹着内科八十三号的纸条。晦气鬼付了挂号费,来到内科门诊堂外面坐等叫号看病。

一等二等,快要吃中饭了,才听护士在叫:“何蚌!何蚌!轮到何朋同志看病了。”

晦气鬼一听马上进去。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问:“你哪里不舒服?”

晦气鬼指指自己怀里。医生又问,“胁膀骨?”

“河蚌。”

“胁膀?”

“河蚌。”晦气鬼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鸡冠蚌,说,“我是给河蚌来化验看病的。”医生、病人一听,都感到奇怪,有这样的新鲜事,就围拢来看热闹。

年轻医生发火了,说:“开什么玩笑,我是给人看病,不是给畜生看毛病的。”

其他医生也埋怨起米。晦气鬼无奈,一口气讲完了给河蚌看病的原因。

想不到这位医生拍案而起,大声说,“好,破例给河蚌验。”说完亲自把河蚌送到化验室。

半个小时之后,化验室里一位女同志,把化验单递给医生,并对医生、晦气鬼说:“经化验,是一种叫WMN的药水,少量的能使无血的水生动物乐过去,包括虾,河蚌、螺蛳、川螺等,数一多可能死亡。”

晦气鬼拿到证据,医院,也不回家,直接向公社走去。

公社的干部朱水清接待了他,晦气鬼把河蚌育珍张,魏得宝用药水药死河蚌的经过告诉了朱水清,要求乡里作主,赔偿损尖。

朱水清蛮认真地听了后,干咳一声说:“事情就是那么一回事,不过有足够的证据还谈不上。你们俩是同一个村子里,天天要见面,以后的口子还长来,一点小事情,还是算了。”

晦气鬼一听算了,不觉跳起来说:“小事情!算了?我本钱二千元,二千元呢!!”

朱水清还是漫不经心地说:“二千元,晦气来了,再多也没有办法。”

“这次不是我自已晦气,是魏得宝害我的呀!”晦气鬼讲话声也发抖了。

可是朱水清却压低喉咙劝说:“人都有面子,以后求人家的事多着呢!放心好了。”说完电话铃响了,他自顾接电话去了。电话接好,他到这个办公室坐坐,那个办公室转转,再不理晦气鬼了。

晦气鬼看来这个状告不准了,只好离开乡里回家。在路上,他猛然想起,朱水清是魏得宝的表姐夫,状告到他那里,一万年也告不准!

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见到汪仁仙就没头没脑地说:“告状,告状,花掉钞票,还蚀掉半天工夫。”

汪仁仙听了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弄清公社告状事情后,说:“状还是要告,难道朱水清官顶大了。公社里告不淮,写信到县里去告。”

晦气鬼呆起了:“还要告状?”

“当然要告!”汪仁仙毫不含糊,从楼上拿来两包西湖牌香烟,一元钞票,叫晦气鬼去买信纸信封,托隔壁退休老师王建中去写状子。

晦气鬼虽然自己不愿意再告状,看到妻子一本正经,只好硬着头皮,去到王建中老师家里,如此长短一讲。王老师听了非常热情地说:“可以,完全可以,只要写两封信,寄到县人民来信来访室和县纪律检查委员会,事情一定有着落。”

王老师把这件事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晦气鬼告状的劲头又来了。一口气跑到临江镇,贴上邮票,笃进邮筒。估计五天有回音,高高兴兴回家了。

三天过去了,七天过去了,如石沉大海,不见回音。晦气鬼气憋不牢了,冲着汪仁仙发脚气说:“告状,告状,告个屁!这铜钿扔到水里还可听个响声。现在你看你看…”手指头快要笃着汪仁仙的额角头了。

可是汪仁仙一点勿生气,还朝他甜甜地笑呢!因为为了告状,钱花了不算,还叫丈夫跑了脚头,吃了不少苦头,让他说几句出出气也好。

晦气鬼见汪仁仙这样态度,反而说不下去,坐在一旁生闷气。

这时候,偏巧魏得宝来了。他进门就一只脚搁在凳子上,头点点开口说:“晦气鬼,你写信到县川去告我?好呀,河蚌死了,赖到我的头上,老实告诉你,就是我的药水药死河半个,你能怎样?”说着从袋里拿出两时信,在酶气鬼夫妻俩而前一扬,冷笑一声说:“你写的信,照样落在我的手里,不要说两封,十封百封,也照样落到我的于里。你多写儿封信,省得我花钱买毛纸了。”说完扬长而去。

晦气鬼象泄气的皮球,汪仁仙却追到门口,狠跟地吐了-一口唾浓,说:“偏要告你!”回头问晦气鬼:“明天你上县城里去告状,去不去?”

晦气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到县里去告状?!”

“对!到县里去告状。你不去,我去。”汪仁仙态度十分坚决。

晦气鬼暗暗吃惊,他晓得自己老婆说得出口,就做得到。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到县里告状,出了事情怎么办?马上回答:“我去,我去。”

第二天,晦气鬼被汪仁仙派进县城。为了省笔车费,他不坐汽车,四十多里路步行走,中间还要摆个渡。可惜到了县城,日已过午,迟了,县府机关下班了。

下午,上班时间未到,晦气鬼就到县府传达室坐等。他先到信访室,一进门有位同志马上接待,就问:“你哪里来?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事情?”

晦气鬼马上回答:“魏家村,叫魏启贵。”并把魏得宝药死河蚌的事一口气讲完。

那位同志回亿一下就说:“喔!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我们把你的信和处理意见一起转到你们公社里,你去找公社就可以解决的。”

晦气鬼马上分辩:“公社我已去过,不能解决,还把信转给魏得宝了。”那位同志摇摇头说:“那不行,你应该相信当地政府。这种问题理所当然应由当地政府解决。你找当地政府定能解决。”

晦气鬼听他左一个当地政府,右一个当地政府,信已在魏得宝手里,还有什么指望?这里告不准,不如换地方。他也不同那位同志打招呼,走出信访室,找到纪委办公室。同样有一位同志接待,同样提出了三个问题。

当那位同志知道晦气鬼来意之后,说:“对!对!是有这样一回事,不过经办这件事的,是我们一位姓张的同志。请等一下,老张来了再说。”

晦气鬼想想比信访室好,就拿出香烟,一边吸烟,一边等张同志。可是七等八等半包香烟烧光,老张还没有来。

一问,那位同志才记起来,说:“可能他下乡去了。”说完也不说你再等等,或者可以回去了,只顾自已整理桌上文件之类东西,好象准备下班了。

这倒提醒晦气鬼,时间不早了,买张汽车票回家去算了。拔脚到汽车站,谁知末班车已经开走。

那么糟糕,事情没办好,还得先解决睡觉地方。回身跑了几家旅馆,都不能进去,理由两条,一无证件,二无介绍信。

晦气鬼好话讲了一脚箩,还是不能过夜。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还好,晦气鬼看到摆地摊的地方,上有棚棚,里面有架子,这里躲一夜比露天过夜要好。

找到了宿夜的地方,肚子又饿了,就进了饭店,买来了四两高粱酒,一盘猪头肉,半斤米饭。酒饭一落肚,已经脸孔红冬冬,背脊热烘烘。他走出饭店,见对面墙头上的一张海报,是演越刷《巡按斩父》。

晦气鬼盘算,今朝反正晦气,马路逛逛,戏文看看,露天宿宿。当即决定去买张戏票看场戏。

上半夜看戏,下半夜在地摊棚过夜,只吃半夜苦头,倒还划算。马上赶到剧场,五角钱买了张票子。

他进入场子,见场里的人,都是有说有笑,晦气鬼也忘记了自己的事。他二郎腿一搁,摸出香烟,刚刚点上要吸烟。

突然背上有人一拍说:“喂!你没有看到,场内禁止吸烟,违者罚款五角。来,拿二角出来。”

晦气鬼一惊,说:“我还没吸,就要罚?”

管理人员说:“正因为还没吸烟,才罚二角。”

晦气鬼说:“我不晓得,是头一次,请你们原谅。”

管理人员眼晴一瞪说:“我们不管头一次第二次,你态度不好就该罚五角,拿出来。”

晦气鬼一听,一下子就涨了三角,又问:“前排的人吸烟,怎么不罚?我是乡下人,你好欺侮,罚款还带涨价的,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们是市里人,会自觉的,你这乡下人就该罚,你再顽固下去,要罚一元,拿出来。”晦气鬼一听头“嗡”的一声,火起来了,但再一想,我人生地疏,又没来头,不知还要涨价多少?还是自认晦气吧!

“好!罚就罚!”摸出了一元钱交给管理员,把还没抽的一支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脚,好象一天来的晦气都要出在这支烟身上。

一元五角看场戏,想想真晦气,不看算了。

可是台上幕布拉开了,天幕上灯光布景五光十色,乐曲声幽扬动听,晦气鬼想,要是不看戏,今朝更加吃亏了,还是坐下来,老老实实看戏文。

后来看到巡按大人奉旨出京,察看民情,演得真,唱得好。

晦气鬼越看越有味道。当演到巡按大人自己的父亲欺压百姓,草菅人命,巡按大人执法如山,不顾私情,也要绑出去杀时,晦气鬼想,“有这样的好官?”忘记了自己在看戏,冤气涌上心头,不顾一切地冲到台上。

一把拉住巡按大人,,脆下就城:“巡按大人,我晦气鬼也有冤枉呀!”演员是个女的,吓得连忙逃进后台,戏停下来了。这一下全乱了。

剧场不肯饶,观众不肯放。说他捣乱公共秩序,七手八脚地把他扭送到公安局。

治安股长陆志祥听说有人跑到台上去拉女演员,一定是个流氓,他准备好好教训他一下,现在看到晦气鬼是个乡下人,样子蛮老实,他就一边劝扭送的人回去,一边叫晦气鬼坐下来。

问他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来城里干什么,怎么会冲到台上去拉演员?当晦气鬼清醒后,知道闯祸了……

要罚、要打、要吊随便你们。现在听陆志祥心平气和地问自己,就把魏得宝如何药死河蚌,如何告状,如何进城,如何看戏的事讲了一遍。

看到巡按大人执法如山,为民除害,想自己冤枉难伸,就上台向巡按大人告状了。

陆志样听了也感到好笑。但还是严肃地问:“魏启贵同志,你说的都是事实?”

“完全都是事实,医院可以作证。”

陆志祥点点头说:“今天你到招待所过一夜,明天回去,这件事我们和有关部门联系一下,一定给你解决。”

晦气鬼不相信,我被人扭送进公安局,反而状也告准了。一听住到“交待所”去,马上说:“同志,我要说的都说光了,交待所不去交代了。”

陆志样现在笑起来了,说:“不是交待所,是县府招待所。”

晦气鬼将信将疑来到招待所,果然服务员给他安排了房间。

等三天之后,一辆小吉普开进了魏家村。晦气鬼看到陆志样和另外两个政法干部,还有公社的朱水清,心一凉说:“完了,状又告到他们一伙人手里。”呆呆地站在一旁。

陆志祥叫出魏得宝,招呼魏启贵,向大家说:“魏得宝身为治保主任,药死河蚌,不赔礼道歉,不赔偿损失,还要压制魏启贵向上告状,错误严重。经有关部门决定:责令魏得宝赔偿一切经济损失,行政拘留三天。”接着陆志祥又同大队书记交待几句,同魏启货握握手,带上魏得宝驱车走了。

全村人看在眼里,想在心里,无不拍手叫好。

汪仁仙望着魏启贵爽朗地笑了。这真是:魏得宝,想得宝,落个威风扫地,晦气鬼,不晦气从此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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