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手术 http://pf.39.net/bdfyy/qsnbdf/181231/6756335.html年7月25日济南
省委举办年理论中心组专题读书班,重点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周年大会上的讲话等,分三期进行,每期5天,地点在省城。奉命专程赶回读书,第三期,省委党校东校区。
午后报到;午前宅家收看了几场有中国队员参赛的奥运会比赛,眼见着拿了几块金牌,赢了几场比赛,好不兴奋;晨时和观赛间隙,将《红高粱》的最后部分读罢,很有感触。
知道《红高粱》比知道莫言的其他作品都早,比知道那部曾被炒得纷纷扬扬的《丰乳肥臀》和那部曾让人读罢崇拜得就差磕头了的《生死疲劳》还要早,知道莫言也是从知道张艺谋导演的那部新中国获得第一个国际电影节金奖的电影《红高粱》的原著《红高粱》是莫言的作品开始的——那部电影里的色彩、音乐、情节留在脑海里的烙印至今仍脉络清晰、沟痕深彻。
读着《红高粱》,满胸满腹的悲壮豪迈、惨烈激愤纵横交错着,此起彼伏着,盘根错节着,汹涌澎湃着,读出了生命壮歌,读出了民族气节,也读出了人间真爱。读到“我爷爷”杀了劫匪、劫了“我奶奶”、屠了单扁郎父子、灭了摸过一把“我奶奶”奶的匪首花脖子、轼了和母亲私通的和尚、戮了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到中国来为非作歹的日本鬼子,读得一双拇指禁不住高高地挠起来——真一条铮铮的铁骨汉子!读到“我奶奶”洞房里用剪刀拒了单家公子的那麻风面孔、青纱帐里用温柔承了“我爷爷”那粗野的真爱、草垛边亲了“罗汉大爷”那厚重的老嘴、铁板会里与会长黑眼睡了俩月、墨水河桥头用铁耙扎了小鬼子汽车上那鼓囊囊圆溜溜的轮胎,胸口里升出千般佩服、万种崇敬凝成千万分赞颂——好一位压过万千须眉的巾帼豪杰!读到日本鬼子用枪口逼迫着乡亲们和他们的骡马修公路、用机枪扫射着几百名男女村民的肉体、用尖刀剜剥着“罗汉大爷”的肉皮、用刺刀挑了“我小姑姑”、用兽性轮奸了“我二奶奶”还一连在“耿十八刀”身上捅了十八刺刀,读得恨不得站在珠穆朗玛峰上朝着东方高声叫骂——小日本鬼子,好一堆毫无人性的畜生!
读《红高粱》,在难抑义愤填膺的同时,还收获着眼球的愉悦和大脑的欢娱,那只有莫言才会想出、写出的奇妙句子,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温习着“不服不行服也不行”的感慨——
曾经对高密东北乡极端热爱,曾经对高密东北乡极端仇恨,长大后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我终于悟到: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
马骡驴粪像干萎的苹果,牛粪像虫蛀过的薄饼,羊粪稀拉拉像震落的黑豆。
我奶奶摔碗之后,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婉转,感情饱满,水份充沛,屋里盛不下,溢到屋外边,飞散到田野里去,与夏末的已经受精的高粱的綷縩声响融洽在一起。
父亲焦裂的嘴唇接触到水时,泡酥了的嘴唇一阵刺痛,一股血腥味顺着牙缝直扑进喉咙,在一瞬间他的喉管痉得笔直坚硬,连连嗝呃几声后,喉管才缓解成正常状态。温暖的墨水河河水进入父亲的喉管,滋润着干燥,使父亲产生了一种痛苦的快感,尽管血腥味使他肠胃翻腾,但他还是连连掬水进喉,一直喝到河水泡透了腹中那张干渣裂纹的拤饼时,他才直起腰来舒了一口气。
父亲看到两颗相当出色的眼泪,蹦出了爷爷的眼睛。
这几十间先庇护了单家父子发财致富后庇护了爷爷放火杀人又庇护着奶奶爷爷罗汉大爷与众伙计们多少恩恩怨怨的房屋完成了它的所谓的“历史的使命”。
残忍的四月里,墨水河里趁着灿烂星光交媾过的青蛙甩出了一摊摊透明卵块,强烈的阳光把河水晒得像刚榨出的豆油一样温暖。
父亲周身遍被着万恶的人眼射出的美丽光线,心里先是像紫红色的葡萄一样一串接一串愤怒,继而是一道道五彩缤纷的彩虹般的痛苦。
看殡的群众里有一半认识这和尚,知道他是天齐庙里的穷光蛋,不烧香,不念佛,大碗喝烧酒,放胆吃鱼肉,庙里养着一个生育力出类拔萃的瘦小妇人,为他繁殖了一大群小和尚。
这个人的脸像一条漫长的道路,路上铺满土黄色的傲慢灰尘,灰尘中弥散着狡诈的狐狸气味。
爱情是什么?……我根据爷爷的恋爱历史、根据我父亲的爱情狂澜、根据我自己的苍白的爱情沙漠,总结出一条只适合我们一家三代爱情的钢铁规律:构成狂热的爱情的第一要素是锥心的痛苦,被刺穿的心脏淅淅沥沥地滴嗒着松胶般的液体,因爱情痛苦而付出的鲜血从胃里流出来,流经小肠、大肠,变成柏油般的大便排出体外;构成残酷的爱情的第二要素是无情地批判,互爱着的双方都恨不得活剥掉对方的皮,生理的皮和心理的皮,精神的皮和物质的皮,剥出血管、肌肉、蠢蠢欲动的内脏,黑色的或者红色的心,然后双方都把心向对方掷去,两颗心在空中碰撞粉碎;构成冰凉的爱情的第三要素是持久的沉默,寒冷的感情把恋爱者冻成了冰棍,先在寒风中冻,又在雪地里冻,又扔进冰河里冻,最后放在现代文明的冰柜里冻,挂在冷藏猪肉黄花鱼的冷藏室里冻。……爱情的过程是把鲜血变成柏油色大便的过程,爱情的表现是两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一起,爱情的结局是两根圆睁着灰白眼睛的冰棍。
我逃离了家乡十年,带着机智的上流社会传染给我的虚情假意,带着被肮脏的都市生活臭水浸泡得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扑鼻恶臭的肉体,又一次站在二奶奶的坟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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